头看了眼那截断手，又看了看兰无心，脸色如墨。

“如何，满意了吗？”老祖宗如是说。

轻歌沉默着。

不满意，她当然不满意。

她与兰无心之间隔着血海深仇，以兰无心的性子，定会不死不休不依不饶，而她也是斩草除根毫不留情的人。

不过，她也不是鲁莽之人，如今这局势，在血族老祖宗的实力压倒下，她步步惊心，何况，老祖宗已经给了她台阶下。

可是，她不需要这个台阶，她想要的，依旧是兰无心的命，否则要她如何去面对屠杀军？

“小丫头，你信吗，只要老朽想，在场所有人，包括你在内，都会灰飞烟灭，逝者已逝，节哀吧，若你再任性下，活着的，也会变为死人。”

老人的声音很慈祥，却是充满了威胁的味道。

轻歌听得出话里的威胁。

不过，这话，在她脑海里响起，是灵魂传音，其他人则听不见。

她垂眸，转头朝极北女王看去，再看向老祖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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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思，不言而喻。

极北女王的命，她要！

老祖宗浅浅淡淡一笑，“这个女人，和血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，抱歉，你没有选择的权利。”

轻歌低头，看了看屠杀军将士们鲜活的面孔，胸腔此起彼伏，像是燃烧着炽热的火焰。

许久，她闭上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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