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远都不会用在飞雪、雨萱身上。

没有人是无所求的，兰心也不例外。

但她，不同。

飞雪、雨萱和自己，即使吵，即使闹，即使刀兵相见，但她们过后依旧是姐妹。

柳霜华想到刚才兰心的一番深情表白，也不由一笑，她自是信兰心的忠心的，否则她也不会多年来让她待在自己身边，可是，终还是不一样的。

只是，她很明白，她不喜欢飞雪的这种变化。

她一直不能明白，一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，是好是坏，她现在依旧如此。

那时，柳霜华就明白了，飞雪以前不那么做，不是她缺乏勇气，而她现在会这么做，也只是因为她心中有了恨意。

谁能还她那个与世无争、典雅脱俗的柳飞雪，谁能还她那个顺从听话、重诺守信的好妹妹，谁能还她那个平静祥和、大智若愚的好飞雪？

可当飞雪终于有勇气反驳自己，与自己争吵时，她发现她并没有如愿以偿的欣慰，只是无措，只是心痛，只是……恼怒。

没有人知道当她每次看着飞雪因自己的责骂而低头闷声不语时，自己是多么的哀其不幸，怒其不争。

曾几何时，自己盼着飞雪能有勇气反驳自己，与自己大吵一架，却始终不能如愿。

而现在……想起上次在雍州与飞雪针锋相对的情景，柳霜华一阵心疼。

后来的人多了，飞雪也就习惯了，完全可以做到听而不闻，视而不见，只将那些盼着她幡然悔悟，奋发图强的人，气得半死。

柳霜华想到自己当初也是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妹妹气得不行，更是数次出了难听的话，但飞雪当时也只是微微有些伤心罢了，过后依旧不改。

那时在相府中，飞雪就是如此，不论周围的人如何非议她，不论父亲母亲如何训斥她，不论兄弟姐妹们如何讽刺她，她都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，依旧自行其是，不悲不喜，不紧不慢，却又死不悔改。

看着不论寒风如何摧残，灯中的烛火依旧不灭，柳霜华似乎又看到了飞雪那淡然又倔强的身影。

柳霜华笑着摆摆手让她下去，自己有扭头透过窗缝看着屋外那盏在寒风的吹拂下，摇摆不休的大红灯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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